颛顼起死回生后土横遭天遣
第二十五章颛顼起死回生后土横遭天遣
嫘祖急了,到俞跗家一看,见俞跗在床上打坐练功呢,心中不悦,道:“俞跗,不是说好给你黄帝爷爷治病么?”
俞跗睁开眼道:“我已经给他治好了。”
“你说啥呀,你黄帝爷爷还在家等着你呢。”
“嫘祖奶奶,我真的给他治好了,昨天夜里治的,瘤子都拳头大了,亏他老人家精神好,要不早不行了。”
“咋治的,你没到过我家呀?”
“你们都睡着了,瘤子扔在你家院子的枣树下。你问问黄帝爷爷,准不痛了。”
嫘祖将信将疑,转身走了。
绿方在门口搓绳,听见她们对话,道:“俞跗,你昨天夜里去了你黄帝爷爷家?”俞跗点了点头。“你嫘祖奶奶不在?”“就一张床,她在怎么治病?”绿方责怪道:“你不小了,怎么这么不懂事?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姑娘家,半夜三更到人家家,传出去多不好听。”
“不去咋治?”
“那得分个时候。”
“你说啥时候好?”
“白天,有人的时候。”
“白天人山人海影响操作。”
“那也不能夜里。”
“母亲,我只想到治病,没想到其他。”
“以后多想想。”
“身正不怕影子歪,我这个脑袋瓜就这么点点,装世俗的东西多了,就装不到别的了。母亲,你快别说了,我还要练功呢。”
绿方叹了口气,住了口。
嫘祖紧走几步回到家,分开众人,到枣树下一看,果然有个拳头大的肉瘤。(《史记·扁鹊仓公列传》:上古之时,医有俞跗,治病不以汤液醴酒,馋石挢引,案杬毒熨,一拨见病之应,因五脏之输,乃割皮解肌,诀脤结筋,搦髓脑,揲荒爪幕,湔浣肠胃,漱涤五脏,练精易形。)(《敦煌变文集》卷八句道兴《搜神记》:昔皇(黄)帝时有榆(俞)跗者,善好良医,能回丧车,起死人。)
黄帝病愈,心情舒畅,外出寻人的除金天、颛顼、重之外,其他都回来了,一日在家闲坐,拿出玄珠观瞧,见颛顼躺在连动器上,双目紧闭,一动不动,大惊,对嫘祖道:“你快来,颛顼出事了。”
嫘祖正在织布,丢下活计跑来,一看也吃了一惊:“颛顼怎么了,死了还是病了?快看金天。”话音一落,玄珠上现出金天,金天和一个五大三粗,红发红脸的汉子推着连动器行走。嫘祖道:“重呢,现重。”
重出现在玄珠上,重牵着牛,牛拉着连动器,连动器上躺着颛顼。嫘祖对玄珠喊道:“颛顼,你怎么了?”但玄珠没有说话的功能,一点反映没有。
黄帝眼角掉出泪道:“他死了,正拉去埋呢,是我害了他,他是个孩子,我不该放他去呀。”嫘祖也淌起泪:“对他家里说吗?”黄帝摇头道:“说了也救不了他,徒让大家伤心,等金天回来再说吧。”
这一夜,黄帝没合眼,颛顼的影子一直在眼前晃动。第二天天刚亮,没起床就拿出玄珠在被窝里观瞧,见颛顼仍然躺在连动器上,金天和昨天瞧见的那个红脸大汉推着连动器,心里纳闷:“怎么老推呢,莫非没死去求医?求医也该到了呀。”
他起了床,到院里双膝跪地,恭恭敬敬对天磕了仨头道:“女娲母亲、玉皇叔叔在上,颛顼人小志大,主动外出寻人,为共富大同立下不朽业绩,现正用得着他,求你们保佑他多寿多福,千万别叫他死呀,我给你们磕头了。”晌午,又拿出玄珠观瞧,见颛顼仍在连动器上。
一连五天,黄帝天天把颛顼观瞧几十遍,每遍都见颛顼躺在连动器上。第六天正和嫘祖观瞧,外面乱哄哄的,只听常伯喊道:“爷爷,金天叔回来了。”
常伯、风后自从担任黄帝的卫士以来,为了方便,在黄帝家旁边盖了两座屋,把家搬来,所以金天等人回来,他们最先发现。
黄帝“嚯”地站起,和嫘祖一起跑出,见人们簇拥着一辆连动器进了院子。黄帝来不及多问,扒开众人往连动器上一看,果然躺着颛顼,用手往脸上一摸,还是热的,问金天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金天道:“他下了海,从海里出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,快一个月了。”嫘祖道:“天哪?”黄帝道:“快抬进屋。”
风后、常伯等人七手八脚把颛顼抬进屋,嫘祖把自己的床铺好,让颛顼躺在床上。黄帝对常伯道:“快把俞跗喊来。”常伯“是”的一声,飞跑而去。
黄帝、嫘祖发现重。黄帝道:“这不是重吗,长高了,成大人了,我都快认不出来了。”嫘祖望着金天和重道:“咋才来,叫我好想。”重道:“老爷爷,你一点都没有老,只是老奶奶多了几根白头发。”
风后端来五六个小凳,让大家坐了,黄帝这才发现伏羲,仔细一看,见他红脸红发,很象炎帝,问金天道:“这位是——”金天道:“他叫伏羲,是东方宓国国王,我的结拜兄长。”
伏羲跪下道:“叔爷爷,我终于见到你了,晚辈早就听说叔爷爷大名,今日方得一见,请受晚辈一拜。”
黄帝扶起道:“你长得真像我大哥。”重道:“炎帝是他义爷爷。”黄帝道:“什么义爷爷?”金天道:“华胥是他义父,他从小跟着华胥。”黄帝对伏羲道:“华胥就像我大哥,怪不得你这么像我大哥。你怎么认识华胥的?”伏羲道:“他到我们那儿搞共富大同,我们会的都是他教的。”
金天对黄帝道:“其实伏羲哥和你一辈,比你还大。女娲还没造人时,造出许多作动物,其中有一条蛇,就是大哥,后来在老君帮助下修成人形。”
黄帝听罢就拜。伏羲拉住着:“万万不可,我虽面世较长,但那时是蛇,不作数的。”
金天对黄帝道:“三十年前,伏羲哥已认华胥为父,我们只好依了。”
黄帝点头道:“事已至此,只好如此,”说罢强行跪下对伏羲磕了个头。伏羲扶起道:“既已说清,何故如此?”黄帝道:“这个头是给你的前身磕的。弟弟见兄,不能不磕。从此以后我们以人间之礼相待。”
伏羲道:“我日日思念义父,你见过我义父么,他好么?”黄帝道:“三十年前他外出搞共富大同,至今没有回来。”伏羲吃了一惊:“他回来了呀,这么说他——”眼里涌出泪水。黄帝道:“不必如此,他可能去了别处也未可知。”伏羲擦擦眼只好罢了,道:“我爷爷可好么?”
黄帝道:“好着呢。孩子,一路上是你帮金天推车,辛苦你了。”金天道:“什么车?”
嫘祖道:“就是运颛顼的那东西,我们没见过,你爷爷每天都车来车去瞧很多遍,我们就叫它车。”伏羲道:“金天兄弟给它起了个名叫轩辕。”黄帝道:“行,叫啥都行。”
金天道:“爷爷,你怎么知道伏羲兄长帮我推车?”风后道:“炎帝爷爷送给爷爷一颗玄珠,想看什么就能看到什么。”重道:“什么玄珠?”
黄帝道:“没事时我拿给你们看。伏羲,宓国的人好么,有粮食吃吗,有衣裳穿吗?”重道:“他们比我们吃得还好呢。”
黄帝道:“那就好,”话没落地,皇女带着该来了,一把抱住重,珠泪滂腮,泣不成声。金天道:“你这是作啥?这不是回来了么。”皇女道:“这是真的还是作梦?每次作梦都叫我哭个够,重,你掐掐我的手。”重道:“干啥?”皇女道:“看看是不是作梦,”说罢自己掐了自己一爪,道:“还痛呢,不是作梦,”看了看颛顼,道:“颛顼怎么病成这样子?”
金天把伏羲向她作了介绍,皇女、该等参拜了伏羲。金天见该长高了,自己走时才九岁,如今十一二岁了,道:“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我走时才抵我胸口,没想到一下子长到我的耳跟了。”
皇女道:“你再不来,他都成老头了。”
金天道:“我走时你怀了身孕,我说好的,你生孩子时一定回来,可——”
皇女道:“可什么,叫我白等,都一岁多了,叫倍伐。”(《山海经·大荒南经》:少昊生倍伐。)
“颛顼!”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叫,随之颛顼的爷爷昌意,奶奶意君,父亲韩流,母亲明向疯也似地跑来。人们起身让路,他们扑到床上,明向抱着颛顼的头,意君拉着颛顼的手,哭得死去活来。
风后劝道:“颛顼没事的,爷爷叫常伯请俞跗去了。”
昌意流着泪问金天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金天道:“他下了海,可能是呛了水,一直昏迷不醒,我怕出事,连夜赶了回来。”
意君道:“金天呀,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,还这么不懂事,怎么叫他下海?万一醒不过来,叫我们咋活?你爷俩囫囫囵囵回来了,颛顼却成了这样子。”重见她说话不中听,道:“你怎么这么讲话?一年多了,我父亲又当爹又当娘,好吃的留给他,好睡的让给他,操尽了心。他偷偷下海,又没对我父亲说,我父亲又不知道。”
金天制止道:“别说了,”对意君道:“对不起,婶子,都怪我,我没照顾好。”意君道:“当然是你没照顾好,颛顼活转来则罢,活不转来,我找你要人。”重道:“关我父亲屁事。”意君道:“他带出去的,他就得给我带回来。”重道:“是他自己要跟我们去,我们还不想带呢。”意君道:“我管不着,你们咋不病?你们咋不死?你们两爷崽活蹦乱跳,他死了就是你们没带好。”
正说着,常伯带着俞跗来了,明向“卟嗵”跪在俞跗面前,道:“俞跗,快给颛顼治治,他死了我就活不成了。”
俞跗把她扶起。金天抱拳当胸道:“俞跗,我求你了,听说你有了神通,请你一定把颛顼治好。”重道:“俞跗姑,我也求你了,治好后免得人家说闲话。”
金天瞪了重一眼,叫他住口。俞跗道:“我会尽力的。重,你怎么变得又高又黑又瘦?”重盯着颛顼道:“好东西都拿给他吃了,胖得了么。”
俞跗睁开天眼往颛顼身上一瞧,道:“金天哥,他肺部有一大块淤血。”金天道:“有救吗?”俞跗道:“看他的造化吧。金天哥,都一个月了?”
金天点点头。俞跗道:“病成这样,带他走几千里路,真难为你们了,”说罢从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石刀,用手心在刀上刀下罩了罩,金天见她手心里有一团蓝光,罩到哪里蓝光跟到哪里。嫘祖怕颛顼家里的人受不了,叫风后、常伯把他们拉了出去。
俞跗把颛顼衣裳解开,用手心在颛顼胸部罩了罩,用刀划开胸膛。金天、伏羲惊异万分,互相对视一眼,见黄帝没加制止,没有吭声。他们见俞跗扒开肺膜,找出血块,用刀割下,然后把刀口拉拢。半个时辰后刀口长拢,又过了半个时辰,颛顼睁开了眼。金天长长地出了口气,眼角禁不住挂起泪珠,“卟嗵”跪在俞跗面前。
俞跗急忙扶起道:“金天哥,这是为何?”
金天道:“我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颛顼出事。若出事的是我、是重都好,可偏偏是他。他若有了事,我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,全涿鹿的人都会指脊梁骨骂我,我就成千秋罪人,这辈子就白活了。”伏羲道:“兄弟,身正不怕影子歪,颛顼是怎么出的事,你侍他的好,全宓国人都看得清清楚楚。不必难过,我们心里是干净的。”重道:“父亲,以后别带别的人了,割屁股敬神费力不讨好。”黄帝用手势制止,叫他们不要说话。
颛顼把眼四下看了看,看见了黄帝,道:“这不是老爷爷吗,老爷爷,你怎么来了?”黄帝道:“孩子,是我,你怎么样?”颛顼道:“老爷爷,我好想你,”就要坐起来。黄帝一把摁住。昌意、韩流等颛顼的家人进了屋。颛顼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,人们悲喜交加。
颛顼对黄帝道:“老爷爷,我给你一样东西,”伸开右手,把一颗亮晶晶,泛着五彩之光的珍珠放到黄帝手上。黄帝没见过珍珠,问:“这是啥?”伏羲道:“珍珠。”颛顼道:“它能治病,我打海里给你捞的。”
金天如梦方醒,道:“你下海是捞它?”
颛顼道:“我想给老爷爷带点礼物。老爷爷,爷爷、奶奶、父亲,母亲,你们怎么来了?”风后道:“颛顼,是你回家了,你看,这是你老奶奶,这是你俞跗姑,这是你常伯叔。”颛顼不解地问:“我什么时候回家的?”伏羲道:“是你金天叔、重兄弟把你推回来的,推了一个多月,手指头都磨成胡萝卜了。”黄帝道:“孩子,你真的回家了,你金天叔,伏羲叔和重费了天大劲才把你弄回来,是俞跗治好了你的病。”
颛顼道:“俞跗姑,我生病了?”俞跗点点头。
常伯道:“他奶奶的,颛顼,你是怎么病的?”
颛顼道:“我不知道,我潜到海里捞珍珠,见一个大蚌里面有一颗,伸手去拿,大蚌夹住我的手,我痛得叫了一声,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”俞跗道:“呛了肺。”金天道:“我们发现他时,大蚌还挟着他的手呢。”
黄帝握着颛顼的手说:“孩子,都是我不好,你太小,我不该放你出去,你也不该给我捞珍珠,老爷爷不稀罕这些,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回来,我比什么都高兴,”对嫘祖道:“弄些好吃的来,给伏羲、金天、颛顼、重接风,”对昌意,韩流道:“都别走了,我们边吃边聊。”嫘祖把手往桌上一指,黄帝见桌上摆满了熟肉、饭菜和果品,不知嫘祖啥时候弄来的。
伏羲边吃边对俞跗道:“今天我开了眼了,想不到中原有这么能干的人,俞跗妹子,以后你要跟我到宓国去一趟,我们那儿有不少病人。”俞跗道:“小女子会的。”重道:“两千多里,俞跗姑走得么?”伏羲道:“我背她,保证不让她吃亏;不然坐车,我负责牵牛。”
一阵风从门外冲进两大一小两个人来,金天见两个大的和自己差不多高,膀大腰粗,虎里虎气,眨眨眼才认出是自己的三儿子鼓和四儿子兆。鼓和兆比该少月份,是该的同父异母兄弟。小的只有八九岁,赤足露背,蓬头垢面,邋里邋遢,身上胡乱裹了些布片用来遮身。
鼓走到金天身边道:“父亲,我们上山打猎,回来听说你来了。”兆道:“你们怎么才回来?”
金天拉着他们的手笑道:“我真有福,一点没费力孩子就长大了。”皇女嗔怪地道:“你没费劲,我呢?”
重把鼓和兆拉到面前,道:“你们现在比我还高,母亲给你们吃了啥好东西?”皇女道:“你们不在家,地没人种,猎没人打,吃饱就不错了,还吃好呢。”
鼓和兆问了颛顼好,金天把伏羲作了介绍。
鼓和兆跪下道:“小侄参见伯伯。”邋遢孩子也跪下,道:“小侄参见伯伯。”
金天指着邋遢孩子问皇女:“他是谁?”皇女睁大眼:“连自家孩子都不认识了,他是老五。”“老五,怎么这个样子?”“说起来话长,回家我再对你细说。”
伏羲把三个孩子扶起道:“好孩子,快快长大,长大后我带你们到宓国,去见你们的哥哥弟弟。”
老五见桌上有肉,抓过一块,坐在地上大吃起来。
皇女对意向的指责不满,碍着众人的面没有言语,饭毕借故对金天道:“颛顼没事了,你总算脱离了干系。伏羲兄长还没去过我们家呢,时候不早了,请伏羲兄长到家去吧。”黄帝道:“我还没来得及和伏羲聊聊呢,伏羲今天住我这儿了,金天,你回去吧。”
金天告辞。该和老五拉着金天的手往家走。金天见鼓和兆大人一般,高兴地对皇女道:“孩子们长得真快。”鼓道:“我就是想长高,不怕天不怕地,好跟你去寻人。”兆道:“我去游山,山上千奇百怪,乐趣无穷。”
老五道:“父亲,母亲有偏心眼,你可不能有偏心,母亲最喜欢该哥哥,叫我该说就说,该做就做。”金天问皇女道:“什么该说就说,该做就做?”皇女道:“该这孩子特别聪明,你走后顶个大人用,又勤利,又孝顺,”指着老五道:“最窝囊的是他,邋邋遢遢,困了不管在哪,地上路上,倒下就睡。饿了不管再涩再酸,抓来就吃。冷了,不管树皮草叶,扯来就披在身上。你走时还没给他起名,你问问他,大家叫他什么?”
老五道:“不就是穷奇吗。”皇女道:“你还怪光彩呢,”对金天道:“大家见他穷气,叫花子不如,就给他起了这名。”金天笑道:“确实有股子穷气。”
皇女道:“我叫他跟该学,该怎么说他就怎么说,该怎么做他就怎么做,他还不乐意。”穷奇道:“那也不能叫我该说就说,该做就做。”皇女道:“该哪样不比你强,我说得不对?”穷奇道:“不对不对,你说话不算数,昨天你给他吃了六颗桃,才给我吃四颗。”皇女道:“你比他小。”穷奇道:“你说的,该说就说,该做就做,他吃六颗,我就得吃六颗。”
大家笑了,金天对穷奇道:“你要好好向该学习,争取把穷奇的名子去掉,多难听。”穷奇道:“我才不向他学呢,饿了就吃,困了就睡,自自在在,有哪样不好?”金天道:“那也得分个时间地点场合。”穷奇道:“我才不呢,想吃的时候忍着不吃,想睡的时候忍着不睡,多难受。”
第二天,金天先到颛顼家看了颛顼,然后到黄帝家,见黄帝和伏羲在看车子。
黄帝把车子拉了拉道:“你们造的这个车很有用,拉人载货样样都行,以后到常羊山换货不用挑了,”指着车轮上的钉子问:“这是什么东西,怎能钉进木头里?”
金天道:“这是铜钉。爷爷,伏羲兄长给你带来个好东西,昨天没来得及说。”
伏羲从车上的草堆里扒出铜刀、铜斧、铜锄交给黄帝。金天见不远有棵树,把铜刀向树身投去,刀插进树杆。
黄帝见刀入树一寸多深,惊道:“真快。”
金天取过铜斧,照着树杈砍去,只一斧砍断树杈。黄帝拿着铜刀铜斧看了又看,问伏羲:“好东西,哪儿弄的?”
金天道:“是伏羲兄长自己造的,伏羲兄长还要教我们造呢。还有铜锄,挖地比石锄快多了。”
黄帝喜上眉梢:“涿鹿有了它们,日子就会翻个个。伏羲,你帮涿鹿人大忙了,”从怀里掏出玄珠,放在伏羲手里道:“我无以回报,给你了。它叫玄珠,你爷爷送的,想看什么能看到什么,你想看看你妻子吗?”
伏羲点点头,只见玄珠蓝光一闪出现汝娃,汝娃正在烧肉。伏羲惊得瞪大眼,对玄珠道:“汝娃,我是伏羲。”
黄帝道:“它只能看,不能讲话。”
伏羲道:“现雒嫔。”
玄珠蓝光一闪出现了雒嫔。
“现雷泽、务相。”
玄珠上现出了雷泽、务相。
金天对黄帝道:“这珠子真奇怪,昨天你说见颛顼病了,就是它?”黄帝点点头道:“可把我吓坏了,幸好俞跗救了他。”
伏羲道:“叔爷爷,俞跗姑娘真厉害,在哪儿学的?”黄帝道:“跟老君学的。”“老君住哪儿?”“你想学?”“昨天,我想请俞跗姑娘到我们那儿去看病,就算她肯去,可是她毕竟要回来,回来后又没人治了,还是自己学会方便。”
“老君你认识,是女娲捏的第一人,因为是第一个,所以女娲特别用心,捏了又捏。老君得女娲灵气最多,加上自己多年修练,成了神仙。”
“他住哪里?三十年来,我一直想感谢他的大恩,但一直未能谋面。”
“他居无定所,可能在山上,也可能在云里,只有他找人,人是找不到他的。”
“俞跗怎么找到他的?”
“是他找的俞跗,他看中了俞跗,便找上门来。俞跗说这是情投意合,人在家中坐,师父自会来。”
“要是他来找我就好了。你遇到他,一定请他见见我,我很想学会俞跗的治病术。”
金天道:“待会我带你到俞跗家问问,看有没有法子找到他。爷爷,这颗珠子从哪儿得的?”
黄帝道:“是蚩尤从一个山洞里得的,那个山洞很黑,没人敢进,蚩尤进去得了它。他送给我大哥,我大哥送给了我。为了它,差点死了几个人,前不久它被北海大王龙罔两抢了,禺、禺强、共工、后土、蚩尤到北海杀了龙罔两,才弄回来。”
金天道:“后土是谁?”
“共工的儿子,祝融的孙子。祝融一家个个了得。祝融老成厚道,有圣贤之气;共工水性天下第一,为找玄珠下到北海,又学会在水中换气和说话的本事,几天几夜不出水也没关系,多亏了他才取回玄珠;后土更是了得,别看只有十五六岁,但天生有喉中雷,一声吼能把鬼魂震散,永世不能复原。北海大王龙罔两是个水鬼,要不是他,谁奈何得了。”
伏羲赞道:“中原竟有如此奇人。后土住在哪儿?我得会会他。”黄帝道:“这好办。他是我大哥家的人,住常羊山,祝融是你堂哥,共工是你侄子,后土是你侄孙。”
伏羲喜形于色,随之又沉下脸道:“惭愧。”金天道:“惭愧什么?”伏羲道:“我比他们多活几百年,竞差他们如此之多。”
黄帝道:“此言差也,你这铜刀铜斧铜锄人人需用,有了它们,天下将为之一新,你功可盖世,一点也不逊色。”
伏羲把玄珠放在黄帝手里。黄帝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这颗珠子太小了。”
“你想要啥,只要涿鹿有,任你挑任你拿。”
“把涿鹿全给我也小。”
“这——”
伏羲笑道:“我和你是叔侄,和金天是弟兄,和天下人是朋友,为叔叔、兄弟、朋友效力是份内之事。做了事会增加情感,叔侄、弟兄、朋友之间的感情会更加密切,做得越多感情越深,有什么比这种感情更贵重呢?收了东西,就成了买卖,你用玄珠买了我的技术,我用技术买了你的玄珠,我虽然得了玄珠,但从此叔侄关系就会淡漠,你、金天兄弟和天下人就会把我看白、小看我,岂不是得不偿失?你放心,你和金天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,铜刀、铜斧、铜锄我一定帮你搞出来。待会儿,我去走走,看有没有矿石,只要有,打造的事我包了。”
黄帝感慨不已,正要说什么,韩流气喘嘘嘘地跑来道:“爷爷,炎帝爷爷来了。”伏羲瞪大眼问:“我爷爷来了?”黄帝问韩流:“在哪儿?”“颛顼身子太虚,我想掏几个鸟蛋给他补补。我在树上见远处来了一群人,仔细一瞧,打头的是炎帝,还有祝融、共工、后土、蚩尤,十几个人呢。”“快去接,”黄帝带着伏羲和金天出了门。
炎帝真的来了,他和后土是来传腾那术的。
后土战败北海大王龙罔两回家后,阎罗已从昆仑山回来,后土对阎罗道:“龙罔两抢黄帝爷爷的玄珠,胡作非为,人们对他恨之入骨。可是他远在数千里之外,人们对他可恨而不可及。此事进一步坚定了我的决心,必须将腾那术传人,只有有了腾那术,才能更好地消灭恶鬼劣魂,你看如何传法?”
阎罗道:“不知王母娘娘的仙符能否帮你躲过天谴?”
后土心想:“若叫他知道真相,必然阻拦,”诓道:“当然能,她是大仙,不然给我仙符干啥?”
“你有何打算?”
“王母娘娘说变化之术不可传人,她担心会此术的人一多,若发生争执,用此术互相残杀,将不可收拾。”
“我也这么想,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,好人学了此术可以做好事,坏人学了此术就不得了了。”
“正因如此,腾那术也不可乱传,你看传哪些人好?”
“不可多传,也不可少传,多了容易被坏人学去,少了起不到作用。最好和炎帝商量,传哪些人由他来定。”
后土心想:“传一人要遭天谴,传十人八人也是那么一回事,不如多传些,”道:“炎黄一家,不分你我,我想在涿鹿找些人来学。”阎罗点头道:“这样更好。”
后土找到炎帝,说明来意。炎帝大喜道:“这东西可了不得,学会它到你黄帝爷爷那儿和外出寻人,就不费那么大劲了。多年来,我想派你们外出寻人,实现女娲母亲共富大同的托付。可是怕路远天荒路上出事。会了腾那术还有啥怕的?传出来就是大功一件,普天下的人都会沾光。后土,你从哪儿学的?”
后土不敢明言道:“孩儿遇一异人,是异人传授。”
炎帝道:“你天福不浅,天生有喉中雷,又有异人暗中相助,一会儿传千里打鬼,一会儿传腾那之术,你要好自为之,不要辜负上天对你的厚爱。明天我把全村人招来,大家都学,学会了再教其他村。”后土道:“异人嘱咐孩儿不可乱传。他说此术乃秘不传人之术,十分了得,倘若坏人学去将祸及天下。”
炎帝点头道:“是的,决不能叫不三不四的人学,你看哪些人可以?胡近日患了重病,无法学,再说年纪太大,学了也没用。你爷爷,你父亲,蚩尤、刑天行吗?”
“他们是常羊山的栋梁,当然可以。神荼、郁垒一身是胆,必有大用,也可以学。”
“还有阎罗,我看他一身正气,刚正不阿,是个人物,不要忘了他。”
后土不便明言,顺口应道:“是。异人还说,这法只能传一次,是不是在黄帝祖爷爷那儿找些人来学?”
炎帝笑道:“好小子,你有这份心真让我高兴。你黄帝祖爷爷派人外出寻人,为完成女娲母亲之命干了件大事,比我能干,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不要忘记他。不过,他已是年迈之人,行走不便,干脆我们到涿鹿,我好几年没去了,很想去看看,你看行不?”
“当然行,只要你不怕累。”
“你通知你爷爷、你父亲、蚩尤、刑天、阎罗、神荼、郁垒,明天就去。”
当天夜里后土无论如何睡不着,心想:“虽说有王母娘娘的护身符,但王母娘娘毕竟是下界之仙,岂能左右天意?明日去涿鹿很可能有去无回,”天不亮起了床,悄悄到父母屋外,想看看母亲以作最后诀别。门关着,父亲鼾声如雷。他没敲门,静静地站在外面,听父母亲呼吸之声,站了一会儿又到爷爷家,门没开,但屋里已有言语,只听奶奶说:“还早,再睡会儿。”爷爷道:“我睡不着,这几天我一直心惊肉跳,一合眼就看见后土,不会出事吧。”“后土怎么了?”“没什么,可我老是觉得有什么事。”“你们今天到涿鹿,你小心看着,不要叫他离开。”
后土的眼潮湿了,没再听下去,折身回了自己屋,拿起包羽衣的包袱,来到碧霞屋门口,见门已开,进去问碧霞道:“怎么起这么早?”“你要走,我睡不着,”碧霞理理头发,道:“啥时候回来?”
“用不了几天,少则十天,多则半月。”
“黄帝祖爷爷住得太远,近一点多好,你走了,家里啥也不知道。人还不如鸟呢,飞来飞去,想的时候,飞去一看就行了。”
“我走后,请你多照顾我母亲和奶奶,经常去看看,和她们说说话,帮她们做点事。”
“还用你说,家里的事不用你管,你只要把自己管好就行了,要和大家在一起,不要单独行动。”
后土把羽衣交给她。碧霞不解地问:“这是干啥?”后土道:“织这件衣裳不容易,还是你放着好。”
“你不喜欢?”
“哪能呢,它既轻巧又暖和,还跟我杀过龙罔两。我是说,这么贵重的东西别糟踏了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说,你穿是正分,怎么是糟踏?”
“我要出门,屋里有老鼠,放在你这儿保险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,我给你管着。异人说,你半年内有灾,偏偏又到涿鹿,不去多好。”
“祖爷爷,爷爷,父亲都在,怕啥?”
“上次你去北海,我天天向老天爷祷告,求玉皇、女娲保佑你,好歹没出事。没想到现在又要出去。你带点麻去,还有两个月灾就满了,我们也该结婚了,换点丝来,我再给你织一件。”
后土眼里又一次湿润了,故作笑脸道:“扛着怪麻烦的,到那里打几只野兽也能换,”告别碧霞,找到阎罗,道:“二弟,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,你教我腾那变化之术,便是我的恩师。我本应在你身边,以尽师生之谊,可是又不得不去涿鹿。我走后,你要多保重。”
阎罗道:“大哥说哪里话,你我兄弟,形同一人,不分你我。你尽管放心,你父便是我父,你母便是我母,我会好好侍候他们的。”“昨日祖爷爷说你一身正气,叫你去学腾那之术,我没敢道破原委,你看怎么办?”
“我还用学么?”
“我也这么想,但二弟不去恐祖爷爷生疑,不如避避。”
“好的,你们走后我就回来。”
阎罗说罢去了村外。
早饭后,炎帝催人上路,不见阎罗,后土道:“方才一个故人说有要事找他,把他喊到鸡鸣村去了。”炎帝叹道:“可惜,他没这个缘份,我们走吧。”
炎帝一行八人不辞长途跋涉来到涿鹿。黄帝带着金天、伏羲到村头迎接,伏羲抢先一步,跪在炎帝面前,两眼垂泪道:“爷爷在上,孙儿给你磕头了。”
炎帝莫明其妙地问:“你是——”
“我是你的孙子,华胥是我义父。”
金天把伏羲的事情说了。炎帝对伏羲道:“这么说你是我兄长,”急忙下跪。伏羲起身相扶。炎帝道:“蛇变人,人变蛇,变化而已,命还是以前的命,岂能以变化乱了伦理。”伏羲道:“我已称华胥为父!”
炎帝道:“你称你的,我称我的。你可随华胥之数称呼,我仍以弟兄之理称呼。”伏羲道:“这不乱了?”炎帝道:“事已至此,乱也无法。”
金天对炎帝道:“伏羲已和我结拜,是我兄长。要是你称伏羲为兄长,我也称伏羲为兄长,人们当如何看待你我?伏羲已称我爷爷为叔爷爷,你又称伏羲为兄长,实在别扭。”黄帝道:“伏羲与华胥已成事实,不如此称呼,似无他法。”金天道:“称呼毕竟是称呼,世俗而已,以后两位爷爷对伏羲以兄长相待也就是了。”
炎帝思之良久,对伏羲道:“对不起了。”伏羲还礼道:“以后我们一家人便是,请问爷爷,义父可有下落?”炎帝摇了摇头。
祝融把伏羲悄悄一拉,低声道:“爷爷对此伤心,今天大喜,不谈这个。我叫祝融,是你大哥。”伏羲跪下给祝融磕了个头,口称大哥。
蚩尤拉着伏羲的手道:“我也是炎帝爷爷的义孙,从九藜族来的。我们炎家不分是不是本家,不管从哪里来,进了这个家就是一家人。我们本有八十个弟兄,加你就是八十一。炎家人丁兴旺,着实让人高兴。你多大了?”
“三十三。”
“比我长两岁,是我大哥,大哥在上,受小弟一拜。”蚩尤跪下给伏羲磕了头。刑天也磕了头,嗡声嗡气地口称“大哥。”
共工、后土、神荼、郁垒都跪下参拜伏羲。伏羲不认识他们,问炎帝道:“这几位是?”炎帝介绍道:“这是你的侄子共工,侄孙后土。这二位是神荼、郁垒,后土的结拜兄弟,论辈数也是你的侄孙。”
伏羲一把把共工、后土拉起道:“你们就是共工、后土?可见到你们了。黄帝叔爷爷向我说了你们,好生了得。”共工道:“我们炎家人个个了得,不了得就不配当炎家的人。”神荼道:“伏羲爷爷,你是一国之王,更是了得。”
黄帝道:“你们还不知道伏羲的手段,伏羲将教我们炼铜,有了铜天下将为之改观,伏羲之功将与日月齐辉。”金天道:“伏羲哥兽语维妙维俏,捉虎比捉狗还容易。”
伏羲笑道:“再吹就把我吹到天上去了。”
黄帝一手拉炎帝,一手拉伏羲往家走。蚩尤把伏羲拉到一边,边走边悄声道:“什么是炼铜?”伏羲道:“就是把一种含铜的石头烧成铜,把铜打成刀子锄头斧子,比石刀石锄石斧快十倍。”“你答应传给涿鹿了?”伏羲点点头,见蚩尤皱眉,道:“怎么了?”
蚩尤道:“此术乃强国之术,谁学会谁变强。我怕他国学去对常羊山不利。”
“黄帝爷爷不是那号人吧?”
“这是千秋万代的事,他不会,不能保证他以后的人不会。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这么好的东西叫他国学去,万一他们做出对不住常羊山的事,如何是好?”
“你说的不无道理,但我觉得诚信比提防更重要。当初爷爷要不把种五谷、治病的法教给涿鹿,涿鹿人能对常羊山那么好吗?他们会把制衣、挖阱、作乐器的方法教常羊山吗?爷爷若不叫义父到宓国搞共富大同,我会来这儿吗,我这炼铜术也不可能传到这儿呀。”
“我只是担心,既然答应就得照办,大哥尽管教。”
人们边走边谈到了黄帝家,落座后稍叙阔别之情,炎帝把来的目的说了。黄帝乐得合不拢嘴,道:“有了此术,外出寻人再不难了,出去的人也不会受那么多罪了,后土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。”炎帝和后土为了不节外生枝,一路上对谁都没谈起腾那术之事。蚩尤一听说惊得对后土张脣而视。
伏羲笑道:“我这趟来得真值,不但见了爷爷和家里人,还能学到如此神术,以后再来看爷爷方便多了。”
金天对后土深深作了一揖。后土道:“金天爷爷,这是为何?”金天道:“我代我自己谢谢你,代归墟五国人谢谢你。”后土道:“谢我何事?”金天道:“学得此术,我到归墟再不发愁,归墟人就可以随时学到这儿的好东西了。”
共工白了金天一眼,学金天的样子,对金天作了一揖。金天道:“你这是为何?”共工道:“我代我自己谢谢你,代全天下的人谢谢你。”金天道:“谢我何事?”共工道:“你不带来伏羲叔,伏羲叔就传不了炼铜术,没有炼铜术,天下人,包括我就过不了好日子。”金天道:“我只不过带个路,算得什么?”
共工笑道:“说不算什么,大家都不算什么。说算什么,大家都算什么。所以你也不要谢后土,我也不要谢你,大家都是一家人,何必这么酸,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大家都笑起来。
金天对后土道:“你小小年纪,便有如此神术,实在令人羡慕。如此神术,你能传人,足见心胸之阔。身怀神术而又胸怀大志,必将有大作为于天下。好好干,你的名字必将留芳百世。”后土道:“留不留芳我没想过,我只觉得使更多人受益,大家会过得更痛快。大家过得痛快我就痛快。”
黄帝对炎帝逗谐道:“大哥,腾那术是你炎家的宝贝,难道你就不想留一手?”炎帝笑道:“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成神仙。如果大家都成了神仙,共富大同就能够一步到位,你我就能见到女娲母亲了。”
黄帝道:“大哥对我恩重如山,我没齿不忘。玄珠是天下第一至宝,自己舍不得要,给了我。腾那术是天下第一神术,自己不愿独享,传给我们。涿鹿人千秋万代都不会忘记大哥的恩德,涿鹿人和常羊山人世世代代要像一家人一样,永不分离,”对炎帝道:“大哥,此术对我们太有用了,我想多叫几个人学,你看行不?”
后土道:“异人一再告诫,坏人学会此术会殃及天下,万万不可让坏人学去。”
黄帝道:“我当然不会让坏人学去。”
当天,炎帝一行住在驿房。蚩尤在无人处问后土:“你果真会腾那术?”后土点了点头。蚩尤道:“日行千里?”后土又点了点头。“你怎么到这儿教?”“涿鹿人搞寻人共富,吃尽苦头,会了此术不是更好!”“他们不是常羊山人!他们会了此术,用此术对付常羊山如何是好?”“他们都是好人。”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“话虽这么说,若处处防着对方,这日子还怎么过?想说的话不敢说,想做的事不敢做,多痛苦。”
第二天,黄帝叫金天把知、吃诟、离朱、伶伦、尹寿、苍、逾、俞跗、巫彭、雷公、歧伯、禺、禺强、风后、常伯、颛顼、重、该、鼓叫到后山无人处学习。
这时一个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的人正在后山,见大伙上了山,爬上一棵大树躲避。人们走到大树下,谁也没看见他。后土把口诀教出,所有的人都做了试验,无不灵验,东南西北任意穿行,忽南忽北,忽东忽西,闪电一般。树上那人也偷偷学了。
蚩尤偷偷把炎帝拉到一边道:“爷爷,我们到这儿来的时候,你该给我讲一声,来这儿干什么。”
炎帝道:“我怕人多嘴杂,传出去对后土不利。怎么了?”
“腾那术乃天下神术,谁学会谁将称霸天下。这么好的东西,只能让常羊山的人学,不应该到这儿教。”
“你莫非想称霸天下?”
“我不是那意思。你虽然和黄帝爷爷是兄弟,但涿鹿人毕竟是涿鹿人,若有个万一,我们常羊山人如何对付得了?”
“你怎么这么想?作人最要紧的是相信人,帮助人;决不要老想着怀疑人,对付人。”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,要有个万一,如何是好?”
“水在山中,自然能流,到时候自有办法。疑神疑鬼,就不敢帮人。不去帮人,怎能搞共富大同?你要记住我的话,相信人,人才信之;怀疑人,人必疑之。与人为善,才有善果,”说罢听到伶伦言语,向伶伦走去。
蚩尤心想:“爷爷太善,善虽是美德,但却有迂直之嫌,过于迂直必受其累。我作为九黎族之首和常羊山之后,必须有所防备,以免九黎人和常羊山人受害,”但不便多说,也向伶伦走去。
伶伦学会腾那术,喜不自胜,道:“真是个好宝贝,当初我们到常羊山足足走了五天,累得脚扒手软,会了这,当天就可走到。后土,你要啥,我一定帮你找来。”尹寿道:“后土,你缺啥,我一定帮你弄来。”苍道:“后土,你想啥,我一定帮你实现。”逾道:“后土,你将来生了病,我一定叫俞跗帮你治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人们一阵笑。
知道:“后土,你为涿鹿人做了件好事,我代全体涿鹿人谢你。”常伯道:“他奶奶的,想到哪就到哪,痛快。后土,今后我要学得神术,一定教你。”
风后道:“你等着天上掉鸡蛋给你吃吧,你那性子,我是神仙也不会教你。”
伏羲笑道:“三十年来,我只有一大愿望,就是见到义父和爷爷等家里人。为了找到家里人,我恨不得长出翅膀。今日家里人见到了,‘翅膀’也长了,好不让人高兴。今后来看爷爷和各位弟兄,就像串门一样。回去后,我就教给家里的人,叫他们都来看看。”
后土道:“千万使不得,请各位谨记,此术万万不可传人,传之必遭天谴。”人们吃了一惊,神荼道:“大哥,什么叫天谴?”后土道:“上天造就了人和鬼,鬼是死去之人,是一团气,比人弱。上天怕鬼被人欺凌,赐给鬼腾那之术,目的是使人欺负不了他们。若人学会腾那术,就会用此术欺负鬼魂。这是上天不允许的。所以谁传此术,老天爷就容不得谁,必须把他除掉。”
祝融瞪大眼睛道:“你呢?”“我除外。异人说只准我一人传,而且只能传一次。”
共工道:“别哄我们了,你有那么大脸?”炎帝道:“后土,这可不是儿戏,你千万不能出事。都怪我,听到风就是雨,就没想想能不能传。”
黄帝道:“后土,你怎么不早说?说了我们就不学了,本事再好,总没人好。”神荼道:“大哥,我们是结拜兄弟,应该生死与共,你不想活,我还想活呢。”郁垒道:“你是我们的大哥,这么重要的事你该给我们说一声,大家商量商量,能教就教,不能教就不教,我们又不是非学不可。”
常伯道:“他奶奶的,什么天谴地谴?后土,我守着你,谁对你动手,我宰了他。”
黄帝道:“事到如今,后悔也没用了。后土,异人到底怎么说的?若有个万一,我们也好助你一臂之力。”后土笑道:“我也不想死。天谴谁不害怕,我岂敢乱来?”黄帝道:“大家跪下,求老天爷绕了后土。”
后土拉住,道:“像什么话,我说过了,我没事的,”话犹未了,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,故意把话题扯开道:“好香,哪来的香味?”共工吼道:“少来这一套,你到底会不会出事?”后土道:“不会不会。你叫我怎么对你说你才相信。”共工道:“不信你的面子那么大,别人传要遭天遣,你就没事?”禺强道:“这话你可能说对了,他的面子就是大,喉中雷是老天爷给的,除了他谁有?”禺道:“禺强说得对,人和人不同,我们做不到的事不一定他就不能做。共工,别说了,天下没有往死里走的傻瓜,后土不会有事的。”
又一阵花香飘来,后土又作了一次深呼吸道:“这是那里的花?你们还有事没有,没事我看花去了。”
该道:“雷公叔搞了个药园,什么花都有,我带你去。”
雷公手动脚动地对炎帝道:“老爷爷,是在你的启发下搞的,我想能种庄稼就能种药。药不全,我还想请你老人家指点指点呢。后土,我们去看看。”
伶伦道:“走,花多是很。”尹寿道:“花香得很。”苍道:“什么花都有。”逾道:“不去是一大憾事。”
后土巴不得脱离窘况,道声“走!”和禺、禺强、风后、常伯、雷公、歧伯拉着炎帝、祝融、共工就走。
大家使出腾那术,眨眼到了雷公家。
炎帝见几十亩地种满药草,杜仲、伏苓、天麻、丹参、玄胡、大麻、当归、首乌,应有尽有,对雷公道:“我想出了种庄稼,可没想到种药,还是年轻人脑瓜好使。”雷公道:“百草入药,但药太复杂,种类太多,我种了很多,不知怎么搞的,大部份死了。”
伏羲笑道:“一定是没抓住季节,所有的草木都按季节生长,每种生在不同的季节,有的春天生,有的夏天生,有的秋天生,错了季节是不能生长的。”
金天道:“伏羲兄长搞了个太阳历,任何草木,都在太阳历里固定的那几天发芽、长叶、开花、结籽,早了不行,晚了也不行。”
黄帝道:“什么太阳历?”
颛顼道:“我知道,”把太阳历作了介绍。
黄帝道:“我们只知道春夏秋冬遁还一次是一年,但一年有多少天,从来没数过,现在才知道是三百六十五天。”
伶伦道:“惭愧,我活了八九十年,今天才知道一年多少天。”尹寿道:“伏羲,你真行。”苍道:“你真厉害。”逾道:“你真了不起。”逾话没说完,后土忽然大叫一声,人们扭头去看,见后土晃了几晃,栽倒在地,仔细一瞧,见他七窍流血不能动弹。祝融、共工抱住后土,炎帝、黄帝大声呼叫,人们乱成一团。
俞跗分开众人,睁开天眼瞧了又瞧,一言不发。黄帝着急地问:“怎么回事?”“奇了,五脏六腑不见一丝儿病变。”
歧伯睁开慧目看了一阵道:“浑身经络并无堵塞,”用手指在后土身上画了许多符,也不起作用。他自从在白云山看见符号以来,经过反复摸索,发现调内气于手指,用手指把某种符号画在病人患处,道出病因,祝愿他痊愈,就能治愈,十分灵验,取名为祝由。
颛顼道:“会不会是天谴?”
重道:“八成是的。”
祝融浑身战抖道:“这、这可怎么办?”
炎帝急道:“我真蠢,不叫他来就好了。”
共工跳着骂天:“老天爷,你瞎了眼。后土传腾那术是为天下人受益,是为你好,你不能好坏不分。赶快把后土救活,不然我叫全常羊山的人骂你,骂你到老死。”
常伯道:“我们涿鹿人也骂,他奶奶的,好人不得好报,还有没有天理。”
黄帝道:“大家别急,不一定就是天谴,或许是别的病,”叫人把后土背到驿房,对俞跗道:“怕是鬼魂附体,快去把巫相找来。”
不一会俞跗带来巫相,巫相看了许久道:“他身边无一鬼一魂。”黄帝对巫相道:“你可知道他的手段?普天之下只有他有喉中雷,只有他能驱鬼,你一定得把他救活。”巫相道:“我只能驱鬼,他身上无鬼,恕我无能为力。”
炎帝、黄帝、祝融、共工急得团团转,祝融禁不住失声痛哭,所有的人都流了泪。炎帝哭着走到院外,双膝跪地道:“女娲母亲、玉皇叔,孩儿两腿不过咫尺,日行不过百里,可天下之大无边无际,要实现共富大同着实是难。我兄弟冒着与子孙生离死别之险,派人外出寻人,受尽万般辛苦,可找到的人百里难有其一。疾足如飞乃共富大同所需,天下万民所望。后土为救天下之人,甘冒天谴传授疾足之术,乃替天行道之举。望皇天垂怜免他一死,我已老朽,愿将余年换他性命。”
黄帝也跪下对天道:“后土冒死传艺,心善如山,德高于天。后土若死,善将何存?求上天放了后土,”把眼去看后土,见后土仍人事不醒,又道:“我已老朽,搞共富大同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天下可以没我,但不能没有后土。我大哥建天下第一国,救天下于蒙混,恩披天下,天下亦不能没有我大哥。若天谴难改,决不要染指我大哥,老朽愿以此命换回后土之命。”
风后、常伯把炎黄二人扶起。常伯对天骂道:“他奶奶的,什么玉皇、女娲,好坏不分,忠奸不辨。后土若是死了,我把大粪天天往天上泼,叫你们不得安生。”
四怪也火了,伶伦道:“臭死他们。”尹寿道:“熏死他们。”苍道:“脏死他们。”逾道:“恶心死他们。”
吃诟道:“是不是天谴还不知道,后土是死是活也弄不清楚,或许是上天故意考验后土也未可知,我们万万不能浮燥,救治后土要紧。”
知道:“他这样,还能治吗?”金天道:“没死就得治,有一线希望就得使一份力。”
炎帝对众人道:“各人有啥法,都使出来。”
神荼想起给阎罗输气的法,道:“先保住大哥的纯阳之气,只要有纯阳之气就不会死,”说罢把自己的手心对着后土的手心,把自己的丹田之气输给后土。输罢共工输,然后祝融输。十几个人,包刮炎黄二帝,每个人都给后土输了气,可是对后土没有作用。
却说龙罔两无日不想杀掉炎黄称霸天下,在常羊山和涿鹿都派有密探。密探把后土七窍流血之事火速报于龙罔两。
龙罔两被夺玄珠逃回北海后,气得蓝脸变成黑脸,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后土竟有如此手段,发誓杀死后土、夺回玄珠,并吸取只有虾兵,没有鬼卒,只能水战,不能陆战的教训,广招鬼卒。
这天密探来报,炎黄二帝和祝融、共工、后土、蚩尤、禺、禺强等人聚集涿鹿,后土七窍流血不省人事。龙罔两大喜,道:“天助我也,杀死后土和炎黄,夺回玄珠,称霸天下,只在今朝,”点了三十名鬼卒,使出神通,昼夜兼程杀向涿鹿。
龙罔两等众鬼卒虽然身怀绝技,日行千里,但再快也需时间,从密探发现后土遭天谴之日起,中间经过回北海禀报,从北海发兵,龙罔两到涿鹿时已是第七天。走到村边,龙罔两不敢贸然进村,叫大家藏身林中,自己变作麻雀飞到村中观瞧,见神荼、郁垒、蚩尤、禺、禺强、刑天、吃诟、离朱、巫彭、伶伦、尹寿、苍、逾、俞跗、颛顼、风后、常伯、重、该、鼓等人都在驿房。共工从一座屋走出,冲天吼道:“女娲、玉皇,你们莫非睡着了不成?七打七天了,你们还有完没有?”
随之,炎帝眼泪巴叉地从共工出来的屋走出,恭恭敬敬地对天作了个揖,道:“女娲母亲,我知道你很忙、很累,再忙再累也请你看看后土,七打七天了,再不救他,他就不行了。你是不是想叫我拿我的命换他的命?你给我个话,只要能换,我马上就换,”抬头见一只鹰在天上盘旋,道:“如果叫换,请叫鹰在天上转三圈。”
鹰不但没转,反而急扇两翅飞走了。
屋里传出祝融的哭声:“孩子,你受天大的罪了,爷爷该死,帮不了你。我知道你喜欢痛快,不死不活你不知多难受,你、你要想走就走吧。你母亲,你奶奶还有碧霞我们会照顾好的。碧霞是个好姑娘,她愿意留就留在家里,我把她当亲孙女看。她愿意走就走,我一定好好陪嫁,也当亲孙女看。”
龙罔两见后土昏迷不醒,大喜,心想:“只要后土不醒就好办,此事最好偷袭,夜晚行事,不知不晓才能成功,”又想:“后土随时可能醒来,醒来就前功尽弃了,”想马上攻击,又怕一院子人,灵机一动有了主意,立即飞回林中,找到众鬼卒,现出原形,朝村里喊道:“老虎进村了——”企图把院里人引开。
院里的人听见喊声,禺、禺强、刑天、重、该等人拔腿就往外跑。金天道:“站住,后土和二位爷爷这儿不能没人,该、重,你们喊人打虎,其他人留下保护后土和二位爷爷。”
重、该应一声,跑出门。
龙罔两见只有重、该带着一些村民跑出,却不见禺、禺强、共工、金天、伏羲等院中之人,心想:“重、该见没老虎,必然回去禀报,他们定会生疑,就会调人保护后土。事不宜迟,几个两脚虫何足惧哉,”把手一挥,三十名鬼卒如狼似虎杀向驿房。
禺强在院里正焦燥,见众鬼卒冲进院,大喊道:“龙罔两来了!”顺手捞起一根大棍迎上去。其他人全都抄家伙。共工、金天、伏羲、祝融、炎、黄在屋里守护着后土,听到喊声,共工一步跑到门口,见满院子都是鬼卒。只见:
有的长,有的短。有的哭,有的喊。有的缺鼻子,有的缺眼。有的小脑壳,有的大脸。
一个个狰狞丑陋好不骇人。
共工豹眼环睁,道:“后土的事还没完,你们又来了,”从门后捞起一把石斧就往外冲。
金天拦住道:“龙罔两图的是后土,我们谁也不能离开,你和我挡在门口,其他人守在床边,一定要保后土万无一失,”扭头看院里,见风后、常伯各拿一根棍子,飞一般跑到门口护住屋子。禺强、鼓等人各持棍棒锄斧和众鬼卒打成一片。知上帝、吃诟、四怪老迈无力,被鬼卒打得这个踉跄跄,那个摇晃晃,知上帝被打得坐在地上只喘气,吃诟被打得捂着肚子呻吟,离朱嘴里被打出血,巫彭的衣裳被撕破,露出光脊梁。
金天见敌众我寡,朝院外大喊:“来人呀!打鬼呀!”
龙罔两怕的是后土,图的是炎黄,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,觑个空带着三个鬼卒向门口冲去。禺强旋风般冲到龙罔两面前,企图阻挡。禺、鼓紧随其后。龙罔两一拳把禺强打倒,禺急忙去扶。龙罔两闪电般向屋里冲去。
风后、常伯挡在门口,常伯喝着:“他奶奶的,龙罔两,你家爷爷在此,”冲上前就打。共工冲出门来帮忙,禺强、禺、禺豸虎、鼓等人把龙罔两围在中间。龙罔两见不能取胜,摇摇身,叫声“长,”顿时身高三丈,张牙舞爪好不骇人,把人们吓得不住后退。
金天见龙罔两和众鬼卒凶猛,诈道:“后土,快发喉中雷。”龙罔两吓了一跳,以为后土已醒,顾不得三七二十一,借土遁钻进地下。人们不见了龙罔两,精神大增。众鬼卒不见了龙罔两,心里发慌,被打得你跑我逃。
龙罔两到地下后,知道喉中雷无穿土破石之力,放下心来,抬头不见后土踪影,知道受骗,正要再次冲出,心想:“何不从地下钻入屋中,”从地下直奔屋里。
炎黄二帝和伏羲、祝融在屋里护着后土,见地下钻出个人来,仔细一看是龙罔两,伏羲、祝融跳起来就打。龙罔两见后土躺在床上死人一般,放了心,和伏羲、祝融撕打起来。
炎帝用身子护住后土,黄帝朝门外大喊道:“龙罔两进屋了,快来打龙罔两。”
金天、共工一个箭步冲进屋里,共工对着龙罔两后背就是一拳,他本来力大,为了救儿子这一拳鼓足了劲,龙罔两没有防备,被打得踉踉跄跄差点倒地。金天、伏羲、祝融趁机向他扑去。龙罔两见他们人多,脚一顿钻进地下,借土遁逃到门外,从地下钻出,对众鬼卒喊道:“弟兄们,后土已死,快杀炎黄。”
鬼卒们潮水般涌来。祝融、金天、伏羲,共工、风后、常伯挡在门口,和他们打作一团。神荼、刑天、彭等人怕屋内有失反扑过来。
神荼大叫道:“龙罔两,休害我大哥。”鼓大叫道:“龙罔两,休害我老爷爷。”
刑天扯着大嘴,嗡声嗡声地大叫道:“龙罔两,你丢尽了常羊山的脸,我回去把你儿子儿孙千刀万剐。”
龙罔两腹背受敌,抽个空退到一边。知、吃诟、离朱、蚩尤、颛顼、刑天,俞跗趁机进屋。鼓堵在门口,龙罔两一口阴气吹来,吹得他只打寒战,颛顼一把把他拉进屋里,关上门。龙罔两一甩手刮起一股阴风,刮开屋门,众鬼卒向屋里冲去,屋里人拼命敌抗。龙罔两叫众鬼卒一起发功。众鬼卒在龙罔两指挥下,朝屋里齐唰唰把手一甩,顿时刮起一股狂风,好大的风,只刮得:
日月无光,天昏地暗。飞沙走石,墙倒屋烂。巨石“咕噜噜”乱滚,屋顶“嘀溜溜”直旋。
龙罔两见屋顶被刮翻,大喝一声“上!”一闪身上了屋顶。正往下跳,听见一片杀声,扭头一看,重、该带着二三十人手持棍棒杀进院来。一个叫祖江的村民道:“哪个是龙罔两?娘的,拿命来。”
龙罔两使出法术把土石直往下面的人身上打,打得人们晕头转向,睁不开眼。龙罔两趁机跳到床边,伸开五指直取后土,手刚挨着后土,忽然后土胸口现出金光万道,刺得他双眼难睁,后土长长地嘘了口气醒了。龙罔两吃了一吓,眨眨眼又向后土抓去,但手挨着后土时,后土身上又冲出一道金光,刺得他什么也看不见。
共工见后土醒了,大喊道:“后土,快发喉中雷。”
龙罔两吓出一身鸡皮疙瘩,无心再战,飞身上房,带着众鬼卒逃之夭夭。逃到村外山林,见无人追来,稳住阵脚,喘了口气。众鬼卒一个个精疲力尽倒地不起,怨声载道。龙罔两为了鼓舞士气,忽然“哈哈”笑了起来。一个鬼卒道:“大王何故发笑?”
龙罔两道:“弟兄们,别泄气,他们没赢,我们也没败,杀死炎黄只在今日。”
鬼卒道:“大王有何妙计?”
龙罔两道:“他们以为获胜,必然麻痹。我们趁他们不备返身杀回,必能获胜。后土大病方醒很可能复发,不复发也无大用。我们且藏身此处,大功告成就在今夜,”立即派出探子,到村中打听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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